【迟勤】可惜爱你晚了点

昏暗的房间静的可怕,暗褐色檀木床和衣柜安静的矗立在房中,几抹微弱的夕阳照进了雕着繁琐花纹的窗子打在了铜镜上,显得愈发的流光溢彩。

罗勤耕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中苍白消瘦的自己,怎么了?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可脑子里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你就这般容不下知夏吗?她一个孕妇会威胁到你什么?”迟瑞气急败坏的面容愈发清晰。

“迟瑞,我一再忍让,可你的那些姨太太做了些什么好事?我也不是圣人,我不希望另外一个女人和我一起分享爱人!还是说,迟瑞,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把你当成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借着洪正葆的势算计我,肚子里有了孩子,死皮赖脸让我把你娶回家,你说你算什么?要不是你我和知夏应该过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现在这样!”迟瑞就像是一条喷火的龙,用力的攥起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一下砸在了桌子上,桌上的茶杯掉落了一地,摔得粉碎。

“我说过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花轿上的人会是我!你为何不听我解释?为何不信我?还放任你几房姨太太害我!我不信这些事你不知道!”罗勤耕气的手脚发麻,身体轻微的颤动,险些站不住,伸手扶了一把椅子才勉强站着,“迟瑞,我喜欢你不假,可也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我大哥洪正葆虽是黑帮,可也懂得礼义廉耻,当初若不是你说对我有意,大哥是不会让你娶我的。迟瑞,我累了,我想回洪家。”

“回洪家?说的轻巧,若不是你送了知夏一盆破草会引来蛇惊吓到她吗?吓得她险些小产,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回洪家怎么说也得等她醒了你好好的道个歉再走吧?”

“我不知道那盆花会招蛇!还有,迟瑞,你当真就这么狠心吗?知夏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我肚子里的才是你亲生的!呵,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的,亲生的倒是比不上别人的孩子,你到底让我说几遍你才信?当初你娶知夏的轿子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里面,我在席上就喝了一杯酒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醒来。。。就发现在你的床上了。。。”

“闭嘴!不要狡辩了,当晚什么情况我都调查了,不少人都亲眼见那帮土匪绑走了知夏,你自己亲自上的轿子,要不是你,向天怎么会趁机侮辱了知夏?现在可倒好,竟然容不下她!哼,我为什么会喝多了把你认成了知夏?为什么?”迟瑞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院子里的下人们一个个提心吊胆,生怕迟瑞的怒火会喷到自己头上,只是可怜了那少夫人,自打入了迟家的门,少爷就没给他好脸色过。罗勤耕自从进了迟家对待下人是极好的,他是个读书人,说话温声细语,从未生过气,就算是有人做错了事,也是温声的提醒几句,再加上罗勤耕长得实在是秀气,浓郁的书香气息,往那儿一站就是一副水墨画。此时下人们都为罗勤耕捏了把汗,有着身孕,万一少爷再动手可怎么办?

罗勤耕有些上不来气,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身上出了一层冷汗:“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迟瑞以为罗勤耕让他走是因为自己说对了,戳了罗勤耕的心,一气之下转身便走了,“嘭—”关门的声音惊得罗勤耕心脏跳动的频率更快了。“呵,到底是真心爱的人,说不得,碰不得。更何况,我没有害她啊。我自己的肚子里也有一条小生命怎么忍心去害它呢?”

罗勤耕慢慢的走向床边,艰难的爬了上去,刚刚迟瑞大吼的时候小腹便有些向下坠的痛感,罗勤耕轻轻的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爹对不起你,让你受惊了,可是你先安分点好不好?爹现在在迟家联系不上你洪伯伯,我怕临了临了保不住你的性命。”

迟瑞从罗勤耕的屋子里出来后,嘱咐了院儿里的下人做些补身体的汤给罗勤耕,又叫了几个警卫守着罗勤耕不让他踏出房门半步,别人也别靠近屋子一步,吃穿用度都由几个警卫送进去。

一个下午院儿里的大蓉与那几个警卫发了好几次脾气:“你们凭什么不让我给少夫人送吃的?少夫人还怀着孕呢,你们这样待他是要怎样啊?”

“少爷也真是的,不就是顾知夏受惊了吗?谁有证据说一定是少夫人干的?凭什么少夫人要受这份罪?我看呐,这院里不是少夫人一个,不还有别人呢吗?怎么不怀疑别人?”

“……”

大蓉的大嗓门外加有点儿指桑骂槐的意思使得院子里的沈凌雪差点和大蓉动起手,那几个警卫制止了几次见不管用便也由着这两个人去了,总之房里的这位别出幺蛾子就好。

“大蓉,那你让他们把饭端进来,你下去吧。”

“少夫人!”

“我没事,只是有些饿了,我想吃生煎包,要麻烦大蓉姑娘去买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就去,您可要养好身子,想吃什么就和我还有小桃说,这院儿里的人都是信少奶奶的!”

大蓉说完就出去买了,罗勤耕在屋子里又喊了一句:“小桃。”

“哎!”小桃自打罗勤耕进了迟家就一直伺候罗勤耕,见罗勤耕遭这样的罪,受这样的冤屈她心里一直不好受,白月牙一般的人儿,当初来的时候珠圆玉润的,面上带笑,现在身上没有几斤肉,连笑着的时候都是勉强的,小桃自是心疼罗勤耕,可也没办法,听见罗勤耕喊她,赶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应了一声。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玫瑰酥了,你能不能帮我去厨房做几个?”

小桃愣了半刻神,罗勤耕每次吃的玫瑰酥都是少爷亲手做的,罗勤耕在迟府吃的第一顿玫瑰酥说是太甜了有些腻,不爽口,被少爷听去了,自那以后罗勤耕吃的玫瑰酥都是少爷每天起早准备好了的。哎,这叫个什么事儿?少爷到底心里还是有少夫人的,可偏偏不给少夫人好脸色。

小桃愣神的功夫,罗勤耕以为她没听见,开口道:“小桃帮我去厨房做几个玫瑰糕吧。”

“哎,我这就去,您等一会儿。”小桃急匆匆的走了。

打发走了小桃和大蓉,罗勤耕的脑门出了一层汗,安静的坐在了那个铜镜前,手腕的刺痛感越来越小,脑子里的回忆和画面越来越模糊,心脏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小,原本并不温热的手变得更加冰凉,门外沈凌雪听戏的声音愈发的遥远:“迟瑞,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并且怀上了你的孩子,罔顾了一条性命,孩子,对不起,没有把你带到这个世界,洪大哥,对不起,你当初说事有蹊跷我还是不顾你的反对嫁给了迟瑞,我,,,我真的后悔了。”

逐渐模糊的意识仿佛升入云端,失血过多后的晕眩被深度晕厥的快感替代。。。。。。

“哐啷————”铜质脸盆落地的声音,紧接着闷声一响。


评论(28)

热度(64)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